六月的梅梅子

隨緣更新
我想寫啥就寫啥
微博同名

 

【咒回乙女/七海健人X妳】「"小七海,生日快乐。 "」

  • 晚了一天的七海贺文

  • 是《我写了封给你的遗书》延伸 不看也不要紧



"听说今天是你生日?"提问之间夹杂着夏日的蝉鸣,我用手背擦去额头的汗,瞥了眼窗外树干上的知了,暗自希望它们能消停点,便将视线投回身前略为单薄的肩背,"好可怜喔,在生日这天还得来出任务。"

我拉开领口,试图用宽大的衣领扇风,效果式微,我跨大步伐与七海并肩而行,歪头瞅了瞅那张薄情脸:"任务结束给你买个蛋糕?"

"不需要,早点解决赶紧回去吧。"

七海健人拉开了附近一间教室的门,骷髅标本吸引了我的注意,是生物教室啊,校园内七大不可思议传说中最容易被提及的地点。

肉眼环看一圈确认目标咒灵不在这里,我关上门朝下间教室探查一边闲聊,话语间夹杂着开阖门的声响。

"小七海不像是在夏天出生的呢,但倒是个彻头彻尾的巨蟹座。"

"妳相信星座?"

"不信。"我随手打开了间教室门扫了一眼,这间也没有,用眼神示意七海下一间。

"小七海虽然外表冷冰冰的却很温柔细心,看上去少言寡语,其实是因为不太擅长表达,符合网路上说的巨蟹座特质。"

"倒是把时间用在文化课上啊,妳在跟着前辈们胡闹,夜蛾老师真的会生气。"

二楼的教室巡查完了,我和七海往楼上走去,缺少了学生的嬉笑吵闹,暑期内的学校幽静的渗人,我将手里的棒球棍换肩扛,或许该听从七海的建议更换为小一点的咒具,我摸了摸光滑的棍棒,实在舍不得如此顺手的武器。

"我要不也换个砍刀什么的吧,棒球棍虽然好用,但拿着不太方便。"

"妳不适合用刀。"七海健人伫立在楼梯口等我,我加快速度上楼。

"是吗?那我到底要选什么样的咒具才好?"

我跟在七海身后嘀咕着,没想到七海看了我一眼,又上下打量我的胳膊,最后吐出三个字:"......平底锅。"

他还记着初次见面我说过用平底锅解决四级咒灵的事,丢脸死了,但转念想想,似乎也未尝不可?

"你别小瞧平底锅,在普通人眼里比菜刀还好使。"至少市井小民间拿来互殴绰绰有余。

七海健人看了我一眼,随手拉开了首间教室门:"那妳今年的生日礼物就是平底锅了。"

"?!什么?我才不......!"

我反驳的话被七海横捵在我面前的手臂哽住,我噤声注意着周遭动静,虽然只是二级,七海也在,没必要过多紧张,但仍止不住手心出汗,满掌滑腻的握住棒球棍蓄势待发。

"啊——!"一际厉声刺耳的尖叫响彻,我抓紧球棒与七海朝楼上奔去,我们一路跑到五楼,只见一个身形肿胀的咒灵几乎占据了整条走廊,肥胖的软肉层层推积,没有一丝缝隙能让人通过。

听见声响,那庞大丰腴的肉块缓慢挪动,十几双眼睛咕噜转动,一张大嘴张吐着,涎水流了满地发出刺鼻的臭气,它看见有人闯入它的领域便发出难听的嚎叫,一改方才的慢吞迅速移动直扑向前。我在一团软肉中窥见他身后也有几只低等咒灵正在攻击那名尖叫求助的女性,她似乎已经昏厥,瘫倒在地一点不动,我趁七海拔出砍刀对付二等咒灵时翻身一滚,成功穿梭到它身后。

将背后放心地交给七海,我抡起棒球棍砸死了几只杂鱼咒灵,并确认受到攻击的女性伤势,来得及时,只是受点擦破伤,大概是因恐惧冲击昏死了过去。

我搂着那名女性,注视着眼前的战局,七海与弱小的我不同,同为十七岁,他已是一等术师,而我还是刚升上二等术师的菜鸟,我不禁想起了灰原,连他也丧命在咒灵手中,永远停留在十六岁,不会再成长,我苟且偷生,滑稽到可笑的徒劳日子或许在哪天就会终结。

但七海不会,他会挥舞那把砍刀清除所有阻碍,未来也一定能成为特级术师,他会活得好好的,我坚信如此。

即便没有天赋,咒力低微,我也想摆脱绊脚石的身份,努力活下去,见证他光明璀璨的未来,以及,为他规避一切通向死亡的岔路。

这是弱小咒术师唯一的愿望。

/

七海背着那名昏迷的女性下楼,我一手持着棒球棍一手提着七海收纳砍刀的包包跟在他身后,砍刀斩下咒灵时肥硕的肉块汁水喷溅,别说七海连不远处的我都遭殃,我浑身狼狈污浊,一年过去,我对这种情况全然麻木,脏就脏吧,没送命已是万幸。

辅助监督负责送那名女性去医院,他塞给我们返程路费便驱车离开,回高专的路上我拉着七海去了趟蛋糕店,服务员看见一身邋遢的我们吓了一跳。

前几次出任务时还遮遮掩掩的,担心自己身上的脏臭会惹人白眼,如今的我楚之泰然,顶着浑身臭气伫立在冷藏柜前选蛋糕。

"小七海,你要什么口味?"

"都行。"

柜里琳琅满目,奶油扑满蛋糕坯,巧克力撒在糕面上,香蕉与杏仁片沾着可可酱作点缀,一旁摆满草莓与鲜奶油的蛋糕也很吸引我,更旁边的可尔必思起司蛋糕看上去也好好吃,我深思熟虑后选择了巧克力戚风蛋糕,并顺手祓除了攀在店员小姐背后的杂鱼咒灵。

七海捧着蛋糕盒,我则在塑胶袋里抓挠着,只有给塑料餐盘跟刀叉,并没有给蜡烛。

我是去年九月认识的七海,理所当然错过了他的生日,今年下定决心要为他好好庆生,蜡烛、生日蛋糕、生日快乐歌、生日礼物,一个都不能少!我跑进最近的一家便利商店,屈就买了根长条蜡烛。

七月的天,太阳毒辣,我担心蛋糕化掉,计程车一停,便急火火捧着蛋糕下车。

"慢慢走,小心跌倒。"七海数着零钱准备付钱还不忘叮咛我。

"我怕蛋糕融化,先回宿舍了,晚上见!"我心急火燎的奔跑着,小心抱着蛋糕盒注意不让蛋糕倾倒,阳光曝晒在我的脸上,知了鸣叫不停,额上汗珠滑落,我腾不出手去擦,索性任汗滴坠。

赶回女生宿舍我将蛋糕送进冰箱,顺便确认蛋糕的状态,嗯,完美,多亏我护驾有功,我臭美的阖上蛋糕盒盖,家入哨子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回来啦,妳在干什么?"由于高专男女比严重失衡,哨子虽然是前辈,跟我的关系却情比金坚,我挪开身子给她展示我一路上当成传家宝般宝贝的蛋糕。

"喔,是蛋糕,吃的时候记得叫我。"哨子从冰箱拿了瓶绿茶,嗅见我身上的味道一脸狰狞:"快去洗个澡,妳身上味道太难闻了。"

"比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大体还难闻?"

"比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大体还难闻。"

居然比泡在甲醛里的尸体还难闻? !那得有多刺鼻,我关上冰箱门进到寝室里洗澡,一边冲凉一边幻想待会给小七海过生日的情景。

/

沐浴完我草草吹干头发,便先去找夜蛾老师汇报,得知七海已经汇报过了,便提出想更换咒具的想法,得到允诺后才回宿舍进行后续护发工程。

晚上七点钟,用过晚饭后的一个小时,我雀跃地哼着歌曲来到冰箱门前,一打开冰箱原本摆在冷藏一层正中央的蛋糕凭空消失了。

我关上门又在开了一次,没有,没有。没有!

我火速敲响哨子房门。

"怎么......"

"哨子!蛋糕不见了!"

几秒过去,我看见哨子脸色不对,她怯弱的问:"我明天,在给妳买一个?"

"那是小七海的生日蛋糕,我答应晚上给他庆生......"

哨子脸上划下一滴冷汗,我也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脸色渐渐不郁。

"对不起,蛋糕......可能被悟吃掉了,他下午问我身上怎么有甜甜的味道,我說妳买了蛋糕。"哨子捏着眉心道。

"......他是狗吗?"

"我去跟七海解释吧,明天在补你们一个蛋糕。"

"不用了,没关系,我去宰了他。"我抡起房里即将被我更替的棒球棍,这是它最后一次惩恶扬善,伸张正义。

/

我翻窗进了男寝,经过夏油前辈的房间前听见了罪魁祸首的声音,我奋力扬起球棍砸开了门,与房内目瞪口呆的学长对视。

"这是怎么了......?"

我无视夏油前辈的提问,凶神恶煞的怒瞪着嘴边沾满巧克力,正抱着我护驾回程的戚风蛋糕的五条悟,八吋近乎被吃得剩下一半。

"前辈,请您解释。"

五条悟心虚的左瞟右瞟,最后深知糊弄不过去,索性承认:"明天我还妳双倍,不,十倍!妳要吃多少蛋糕我都给妳买!这样可以了吧?我今天真的太想吃蛋糕了,正好听哨子說妳买了蛋糕回来,哢,我还给妳留了点,上哪找我这么贴心......"

我气愤地打断了前辈的发言,手里的球棍砸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重声响:"那不是我要吃的,是买给小七海的生日蛋糕。"

"哦齁。"夏油杰止不住发出一声,怕闹出人命,他轻轻掰了掰我的手:"好了,这个先给我,弄坏要赔钱的。"我松开手任他拿走棒球棍放在一旁,本来就只是因为一时恼怒,不可能真把学长打成残废。

"对、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不然剩下的妳看看要不......"

看着那团糊在一块的奶油与香蕉杏仁片,无力感涌上心头,一个钟头前我还在抉择该用那种方式捧着蛋糕出场,正好,现在蛋糕没了!

"不用了!差劲!"

我气得红了眼眶,仍撑着面子拔腿就想走,但走没两步实在是觉得气不过,又走了回来一把掀了五条悟手里的蛋糕糊在他脸上。

"都是你的了,笨蛋!"

我回到女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丧了几分钟,才打起精神翻找柜里有没有做蛋糕的材料,虽然有鲜奶油跟白砂糖,但没有面粉,蛋也只剩几颗,连杯子蛋糕都做不出来。

我拆开了几包准备拿来当早餐与零食的松饼,便利商店贩售的薄饼片堆叠在一块,中间用蜂蜜酱与奶油沾黏,软趴趴的,随时都有倒塌的危机,我放弃最后的补救工作,躺回床上消沉。

彻底搞砸了。

依灰原的个性肯定给七海过过生日,今年本想着要把灰原的份一起补上,结果作为灵魂的蛋糕被吃掉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这已经超脱废柴到达垃圾的地步了。

我将被子拉高蒙住了头,越想越委屈又掉了几滴眼泪,五条悟也太过分了!但是没防范未然的我也是傻瓜,我想起踱步在午后阳光中的七海健人的背影,整颗心荡到谷底。

笃笃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盗窃犯良心不安来道歉,决定把他晾在门外。

叩门声伴随着一贯温厚的嗓音再度响荡:"我是七海。"

我鲤鱼打挺从床上起身,扒拉几下头发便打开了门,瘦削深邃的五官浸在阴影中,七海健人提着塑料袋背光站在门外。

"我可以进去吗?"

踌躇两秒,我打开门让七海进来。

"这是什么?"房内没开灯,仅靠窗外的月亮照明,但他仍注意到了茶几上摇摇晃晃的松饼塔。

"......补救版生日蛋糕。"我拍了拍脸颊,挨着七海在床尾坐下,刻意忽略眼前的拙劣之作,糟糕到没眼看。

七海健人望着我一会,在他带来的塑料袋里摸索拿出了罐橙汁贴上我的额角:"......冰敷一下吧。"

我接下果汁让铝罐横陈在眼皮上,罐面冰凉的,舒缓着红肿的皮肤,我闭着眼睛,失去了视觉其余感官更加显著,七海绵长的呼吸声仿佛近在咫尺,清新的沐浴香徐徐飘来,万籁俱寂的夜晚,我的心跳呼之欲出。

"对不起,我应该优先考虑到的。"

"不是你的错,用不着道歉。"

"但我失信了,我答应给你庆生的。"

七海没有接话,我脚趾蜷缩着,食指哒哒哒的敲击罐面,斟酌着要不要开个玩笑含混过去,便闻一声喀嚓声响。

我拿下敷在眼皮上的铝罐,看见那歪斜的松饼塔上插着一只蜡烛,火光摇摇欲坠。

"妳要为我唱生日快乐歌吗?"

我眨了眨眼睛,那双浅褐色的眼珠在火光下闪烁,我抓紧手里的橙汁缓缓开口,冰凉的铝罐逐渐被我体温捂热,房间内回荡着我略为干哑的歌声,我的脸颊感到一阵臊热,一曲祝福歌被我唱的干瘪乏味。

七海一口吁灭了蜡烛,火光熄尽,室内再度恢复昏暗。

"不许愿吗?"

"正打算许。"

七海侧过头凝视着我,脸部线条深陷幽暗中朦朦胧胧,一向犀利的眉眼缓和,他对着我说:"妳笑一笑,作为我的愿望。"

起初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几秒钟才过去才意识到他是说真的,我赶紧别开视线,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的像颗番茄,只得像只煮熟的虾把自己的脸蜷进臂窝中。

"小七海不觉得愿望用在这种事上太浪费了吗?"

"我不觉得。"七海的声音响起,语气里似乎包含着一丝笑意,我听得耳朵一阵麻痒,心脏跳得过快,胸口有些发疼,在他的视线下我无处可藏,连那点少女心思都被尽数识破。

"......我的生日礼物不要是平底锅。"

"知道了。"

我将脸从双臂中抬起,缓缓露出了微笑。

"……小七海,生日快乐。"



  51 4
评论(4)
热度(51)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六月的梅梅子 | Powered by LOFTER